这份执念可能是在西湖边上,她问算命老头时起的,也可能是闻澈在说那个鬼扯的古代剧情时起的。
反正他就是不想骗她。
以前有人说过:“对女人,陆嘉行没心的,不爱时,他连演一下都不愿意。”
陆嘉行对这话不屑一顾,
说这句话的女孩叫欢欢,也已经嫁了人,倘若她现在看到这一幕,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。
还是那个男人,换了个女孩,他,有心了。
还心软了。
陆嘉行不说,许梨拉了拉他,问:“我们真的是夫妻吗?”
陆嘉行点头,“盖了戳,合法的。”
许梨垂着眼,声音很轻,隐隐在发颤,“那我们以前相爱吗?”
有很多问题可以问,她偏偏挑了最戳心的那个。发丝搅乱了视线,她挽起头发,亮晶晶的耳钉像是夜空中的星星。
陆嘉行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,他说:“相爱,爱得死去活来。”
许梨默了默,抬头,“真的?”
陆嘉行表情正经,“你说呢?”
两人静静的对视,许梨忽然朝他身上打了一下,“骗人。”
这是这段时间她第一次对自己使小性子,轻轻一下打在他肩上,陆嘉行没生气,竟还笑了笑。
许梨心里发毛,“您没事吧?”
陆嘉行转个身,跟她并排坐在车上,最该坦白的时机他终究还是错过了。
陆嘉行后来反思过,如果当初说出来,那丫头的气会不会没那么大。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他说。
“诶?怎么又不说了?”
“就是你想得那样。”陆嘉行含糊着。
那应该是不相爱吧,许梨抓住他的胳膊,“别,别,您答应要帮我个忙,我还没说呢。”
陆嘉行转过头咳嗽了两声,“说。”
“就是我想这学期住在学校宿舍,我怕我父母不愿意,您能不能跟他们说我去您那住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们似乎很喜欢我住您那,我回来他们还挺失望的,尤其是我爸爸。”日子总要过下去,这个道理是她失忆后悟出来的。
算盘已经打到他头上了,陆嘉行吊着眼睨她,“丫头,我比你大八岁,我上小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。”
许梨点头,这个八岁的年龄差她还是能记住的。
陆嘉行声音很有压迫感,“所以别试图跟我耍心眼,也别跟我谈条件,求我帮忙,付出等价的筹码就好了。”
许梨转过头,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表情,有点慌,“......什么筹码?”
陆嘉行按下车钥匙,车头灯嘭得亮了,强光刺得她眼睁不开。
耳朵被捏住,他的唇快贴在她皮肤上,声音撞着耳膜,他说:“周末去我那住。”
......
折腾了半天,他把她送回家,分开的时候许梨才想起把钢笔给他。
“我爸给您的。”
陆嘉行看了一眼,合上,“那你给我的呢?”
许梨都快困晕了,捂着嘴打哈欠,“我为什么要给您呀。”
陆嘉行拍拍她的头,“要我送你上去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许梨笑得软,眯着眼跑走。
他看她进去,又看着那盏窗户里亮起灯,又灭,他才发动了车。
翌日,一早八点的飞机,到机场就要安检,秦昭跟他一起去,托运行李时看了他好几眼。
“觉得一直看,你老板就会给你升职?”
秦昭抿抿唇,“不是,我是看您眼圈黑,是不是病了?”
陆嘉行嗓音哑着,“就是晚上没睡够。”
“失眠了?”
“不是。”陆嘉行嗓子发疼,捏了捏,忽然问,“秦昭,你有没有骗过女孩?”
之前出了袁肆剑的事,秦昭以为陆嘉行要审查员工的个人作风问题,直摇头,“陆总,我绝对没有!这种事会遭报应的,我不会干!”
陆嘉行心里咯噔一下,“不算骗,就是,就是有些事挺重要的,本能告诉她,但没说。”
秦昭拍着胸脯,“没有过!陆总,我一直坚信感情是遵循质量守恒定律的,你这里白占了好,别处就要补回来!交往中,只要不牵扯别人,该说的我都会说!”
陆嘉行微笑的有些僵硬,手在秦昭肩膀上捏了捏,“好样的。”
******
假期时光没剩多少,许梨上学期有门古代汉语没考,补考在开学前一天,小教室坐了一屋子人,混着各科没过的。
题对她来说不难,做完时间还有很多,她又检查了两遍,旁边有个女生一直朝她卷子上瞄,许梨没遮掩。
这种科目最后都会给过,无非是不过接着重考,分数拦后会记上补考次数。
交了卷子,女生过来跟她道谢。
许梨觉得她面熟,就是想不起来是谁。
“你还没好啊,我!苏小棉!你真不记了?”女生长得不错,带着的大耳环说话时一晃一晃的。
许梨好像真还有点印象了。
“听说你失忆了,我还以为瞎传的呢。”俩人往外走,苏小棉有些自来熟,“咱俩一个班,你别这么看我啊,咱俩不熟,我老翘课,几乎没在过学校。”
许梨点点头,挺可爱的女生,印象不差。
苏小棉从兜里挖出一堆小纸条,通通往垃圾桶里倒,完事拍拍手,继续边走边说:“大四了,你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?”
许梨说:“我要继续读研的。”
“哦——听说了,你是保研,厉害厉害,我不行,天天挂科,挂科的没资格。”
许梨淡淡的笑,并不作解释。
苏小棉也无所谓,说:“我去听讲座,你要不要一起去?我是看你刚才考试帮了我,我才跟你说的,英国杜伦大学毕业的老师来咱们学校做指导讲座,去听的全是各院的学生干部,有票才能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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