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童年梦想所拥有的坚持与力量,本就薄弱得微乎其微,如果不是前面一直有他在奔跑的身影,我根本不会追逐得如此认真。】——Form.Sanada Genichirou
我与幸村的决裂,是在U17里那场淘汰赛。
我一直都想让幸村认同,只有我才是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的人,可我一直都在失败。
全国大赛的时候,幸村不相信我可以战胜手冢,制止了我堂堂正正的对决。于是,从那之后,我就更加不知疲累地特训,实力可以说是一日千里。
幸村却不仅一年没有碰过网球,还是大病初愈。
当初说要一起称霸,但每回都是我看着他的背影。现在的我们,应该总算势均力敌了吧。
那是幸村第一次主动脱下外套与人对决,他从小就爱披外套,长大之后倒是很少会这样了。不过在升入立海大之后,队员们都觉得他少了一些身为部长的气势,于是仁王建议他把外套披在肩上,之后他便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。
在打球时,只要姿势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,外套便不会掉落,他将这当作一项不错的锻炼方式。
当然,可能也有对对手的挑衅在里面,幸村其实是整个网球部最傲慢的人,只是他隐藏得深,对外人一直温文尔雅彬彬有礼,他的傲慢是渗进骨子里的,已经形成了天性。
我将我持有的一切,都赌在了那场与他的对决之中。
结局是——惨败。如若不是我在被剥夺五感的绝境下,进化了黑气,我甚至会以7—0惨败。
至此我才明白,原来以往的比赛中,我甚至都不在值得他认真对决的行列里,即便是我在全国大赛后进步神速,却还是与幸村的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。
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,也是我第一次看清。
但更让我感到心寒的是,他对我用了「Yips」。明明仅凭基础实力,就能够完胜过我,但他还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胜率,剥夺了我的五感。
幸村从不对立海大的人使用这一招,因为于他而言,我们都是重要的同伴。
虽然我一直都明白网球对幸村的重要性,但凡与胜负沾边的事,他就尤为看重。可我不能理解的是,输赢对幸村而言,竟重要到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我逼到那般颜面尽失的凄惨的境地。
幸村曾说过,如果是平庸的选手,他并不会使用「Yips」,让对方陷入那么难堪的地步。但是有些人,单靠幸运一击也可能赢得比赛,他必须得完全剔除那样的可能性。只有靠夺取对手五感,才能确保100%的胜利。
我当然清楚,这只是他一贯为了确保胜利而采用的方式,但我从没有想到……有一天,我也会遭受这种等同的对待。
如今,我是该感谢……他还算看得起我这个对手吗?
我就和当初的越前一样,被他当成了敌人。
幸村不再将我视作同伴。
被剥夺五感后的我,充满了极端的负面情绪。
但更让我想不通的是,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向我展露他真正的实力,我们以往对决中……我所拿下的那些比分,都是因为他有意放水吗?
幸村以往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眼光,看待场上疲于奔跑的我,最后再施舍几分。
原来我一直以为,与他之间相隔不过一两步的差距,竟如此可笑。
我们之间,是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幸村向我伸出手,我根本没资格握住。
他望向我的眼神里,是我从未见过的失落。
为什么露出这种目光。
痛苦难耐的,是我。
原来,就连相识超过十年的我,你也始终有所保留。
总是那么恰到好处地让退让,使我误以为……只要再努力一点,我就可以追上你的脚步。
但那一点,原来是我不可能达到的。
果然,我永远只能看着你的背影。
你一直在戏弄轻视我吗,幸村?
自那以后,我们再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,是我有意的疏离。
从小到大,一直都活在他的光环后,从拿起球拍开始,就在不断地输给他,十年,我觉得从未有过的疲累。
与他一战后,明面上说是坚定了我自己再去修行的决心,但真正的意义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自此,决裂。
形同陌路,最好。
毕竟他也从来不曾将我放在眼里,现在,大概是两相生厌。
我将这十年来对幸村的厌恶,堆积上升到了一个顶点。
如果没有这个人,如果我从来没有走进过那家网球俱乐部,从来没有遇见幸村就好了。
我讨厌幸村。
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幸村当然是一个比谁都要傲慢的人,意识到我的刻意疏离后,他也没有再主动走近过我。
但夹在我们当中的莲二,却看起来比谁都要着急。
“你到底在生气什么?那场对决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吗?又不是第一次输给他,为什么……”
莲二那种习以为常的语气,让我觉得更加难堪,不待他说完,我便打断了他的话,“一直对我都隐藏实力,在以往的对决中放水,难不成到了现在,还要让我感谢,他曾对我的恩赐和施舍?”我开始口不择言地怨憎起幸村,可是,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。
“为什么这么认为?精市不想你受到打击的心情,你感觉不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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